《托斯卡》重现罗马教堂 舞台空间发挥到极致
国家大剧院版歌剧《托斯卡》自5月12日首演,大片般的舞台效果让观众津津乐道。昨天,《托斯卡》执行制作人关渤、导演强卡洛、舞美设计威廉姆·奥兰迪接受本报专访,舞台制作。关渤透露,《托斯卡》舞美耗资百万,对剧场要求非常高。
倾斜舞台有象征意义
《托斯卡》大幕一拉开就是宏伟的教堂,倾斜的舞台构建让人有些不解。
导演强卡洛说“政治犯安杰洛蒂第一个出场,他从教堂地下爬上来,以他的视角由下至上来看,世界就是变形的。,故事发生在1800年拿破仑马连科战役之后的罗马,视觉错位象征着这个帝国的衰败和摇摇欲坠。”威廉姆·奥兰迪介绍,为了安杰洛蒂的出场方式,他定制了一个中空的钢架放置在舞台地板下。
第一幕结束处,当斯卡皮亚跪倒在舞台上时,一个巨大的香炉从舞台侧面出现,不断摆动,预示着剧中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舞美设计奥兰迪透露,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香炉重达二三百斤,不仅把它挂在舞台上方很难,怎么让它摆动起来也是个难题。通过几种方法的测试,最终发现还是最原始的方法最有效在香炉上吊一根系着活扣的绳子,一拉绳子便跟解活扣一样,香炉顺着绳子依靠惯性摆动。
天使像利用50米纵深
第二幕结束时,倾斜的宫殿伴随着斯卡皮亚的死亡沉入地下,一座巨型天使像呈现在舞台后方,如电影镜头般徐徐推进。
奥兰迪透露,天使像是用苯板加雕塑用的可塑泥制作而成,从底部到最高处约11米。从舞美工厂运到大剧院,这个雕像用了3辆大卡车。天使像从舞台后方挪至舞台前面,移动纵深多达50米,把大剧院的舞台空间发挥到极致。
原样重现罗马教堂
执行制作人关渤透露,《托斯卡》的舞美耗资百万,虽然没有太多的高科技,但处处可见导演和他的团队的奇思妙想。比如二幕的内景,“导演到罗马的一个教堂拍了高清照片,要求原样照着做。一天他把我拉到二幕的壁画前,他说里面每一个字母、每一块破损跟真教堂都是一样的。”
关渤说,导演对细节的要求也特别高,“比如里面行刑的场面,导演在联排的时候就发飙了,他要求枪一定得打响。道具枪其实就是发令枪的原理,我们国家有舞台安全的完备规定,发令枪有安全报备的环节,不可能随时就拿出来用,但导演说即使排练也要确保能响。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环节,真的实现之后,的确很有效果。”
关渤透露,大剧院的《托斯卡》没有做巡演版,道具只有一套,如果获邀外出巡演,对邀请方的剧场条件要求很高,“比如主舞台的升降、主舞台的尺寸、后舞台的旋转,要求都会比较高。”
本报记者许青红
■一家之言
艺术需要有资格奉献的人
普契尼笔下的《托斯卡》,从头到尾,无论唱段还是音乐,都高门大嗓,亢奋紧张。除了数量在五以下的几段悦耳的咏叹调和对唱,三幕戏很难说得上动听。这出戏的动人之处,功劳应该算在人物及其命运的基本塑造。
美貌女高音歌唱家托斯卡,原本智商就不很高,笃信宗教,热恋一位同情革命失败者的画家,又被邪恶淫荡的警察局长给看上了,很难不生发出勾引观众的色情和凶杀情节。普契尼在音乐上着力塑造的其实是两个人物年轻美丽愚蠢的歌唱家托斯卡,年老丑恶狡诈的警察局长斯卡皮亚。托斯卡差不多总是在尖叫,就像她这类型的女人的普遍特征;斯卡皮亚则沉稳有力又乏味,正是年纪大、欲望强烈却能力有限的老男人的通常表现。画家卡瓦拉多西是个男高音,轻松完成两个旋律姣好的咏叹调,即使在受刑、临刑时的唱段,也是轻松的,这样就可以调剂一下蠢女人和坏老头之间的紧张对抗。
由国家大剧院制作,5月12日首演的这出普契尼名作,请来的主要演员,声音都很出色,表演也很卖力,包括戏份不多的越狱犯、失败的罗马共和国执政官安杰洛蒂和教堂执事。他们基本表现出最好的状态。卡尔波内嗓音优美,演唱非常自信,塑造了一个蠢得可怜也可爱的托斯卡;马恰多声音饱满、明亮、结实,游刃有余,塑造了一个热情、勇气有余的艺术家;马斯特罗马里诺是个优秀的男中音,稳重掩不住淫邪,每一个句子都清晰地表现出警察局长令人厌恶的外表和内心。
歌剧舞台上人物的成功,就要听人物声音和乐句的和谐与对比,归根到底要听人声。如果乐队过于强调演奏效果,整出戏的欣赏性必然打折扣。吕嘉指挥的乐队伴奏,确实让观众听清楚了伴奏,却经常听不清演员的演唱。
比如全剧第一段优美的咏叹调,画家卡瓦拉多西的《奇妙的和谐》。这时导演处理得非常好,画家一边打草稿,一边述说他对爱情和艺术的理解,心情无比轻松愉悦。唱到他心中所爱是托斯卡,是一句高昂的表白。可是乐队的声音也跟着大作,要不是我知道他唱的是托斯卡,可真不知道他爱的到底是谁了。
再比如第二幕中托斯卡和斯卡皮亚有一段激烈的对抗。斯卡皮亚紧逼托斯卡说出安杰洛蒂藏身处,托斯卡不断抬高声音,既愤怒又害怕。这时乐队也跟着来劲,托斯卡和斯卡皮亚的较量完全听不见那种应有的激动人心之处。好在托斯卡哀号《为艺术为爱情》一段时,乐队很老实。但我以为是卡尔波内的演唱有了绝对的控制力,她敢于将某些地方处理得非常弱,又十分清晰有力。她哀叹命运不公,祈求怜悯,最终只能屈从于斯卡皮亚的邪恶,并且将这种屈从也当作是奉献。
,乐队的过于用力,使本来就紧张的音乐更紧张;使本来就略显单调的音乐更缺了层次。三幕戏听下来,觉得这音乐吵得人头痛。
不过,总体而言,这一出《托斯卡》,可以算作是国家大剧院制作的歌剧中,目前最好听的一出。功劳我认为还是演员。看来,无论对戏剧作品本身,还是舞台呈现来讲,最重要的还是人塑造感人的人物;找到优秀的演员。 (苏宁)